莫让时代成为娱乐的附庸—《娱乐至死》读书报告
---16公管王旻仪
“娱乐”在百度百科中的释义是通过表现喜怒哀乐或自己和他人的技巧而使与受者喜悦、放松,并带有一定启发性的活动。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很多关于娱乐的定义,之所以造成我们对此的诸多误解,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娱乐被认为是媒介提供的一个商品。这种观点的受众认为娱乐节目使人娱乐,而非娱乐节目则不可能使人娱乐;二是将娱乐和信息对立,这类受众认为节目的信息量越大,娱乐性就越小。很显然,这两种观点都站不住脚。于是,我决定从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中一探究竟。

媒介以一种隐蔽但强大的力量定义现实世界
波兹曼认为,媒介更像是隐喻,能够以一种隐蔽但强大的暗示定义现实世界。此处的媒介我们可以理解为以电视为主的电子媒介,那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原因有二:其一,媒介对塑造外在于人的“媒介环境”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多在传播学对“拟态环境”的研究中提及)因为媒介有这样的作用,因此其呈现给我们什么样的世界,我们就会倾向于感知到什么样的世界,这就是媒介对我们生存的现实世界的定义。我们的想法对世界的认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了。其二,媒介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对人类社会生活方式会产生影响。特定的媒介形式会偏好特定的内容,长期来讲,这些“特定媒介形式提供的特定内容”就会慢慢地塑造出人的新的生活方式甚至是整个人类社会的文化特征。

人类从“读文时代”转向“读图时代”
波兹曼在第三章“印刷机统治下的美国”和第四章“印刷机统治下的思想”中提到:进入19世纪的美国,在它所有的地区都开始形成了一种以铅字为基础的文化。由于深深扎根于铅字的传统,因而是严肃的,其论点和表现形式是倾向理性的。对于印刷机统治美国人思想的那个时期,我给了它一个名称,叫“阐释年代”。到了19世纪末期,由于某些我急于解释的原因,“阐释年代”开始逐渐逝去,另一个时代出现的早期迹象已经显现。这个新的时代就是“娱乐业时代”。
从中,我们不难感觉到,以印刷机为主导的“阐释时代”使人类开始富有逻辑的复杂思维,高度的理性和秩序,对于自相矛盾的憎恨,超常的冷静和客观以及等待受众反应的耐心。随着传媒技术的发展,人类逐渐从印刷文字为中心的“读文时代”转向以影像为中心的“读图时代”,其中电视图像已经成为当代支配性的传媒形式,它改变了社会认知与人际交往的模式,从而引发出深刻的文化变迁。

文化精神枯萎的方式及主要原因
本书的副标题是“演艺时代的公共话语”,更为直接而全面地剖析和批判了电视传媒所主导的文化。《娱乐至死》的前言以两个著名的“反乌托邦”寓言开篇,一是奥威尔的《1984》,一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波兹曼指出,这是文化精神枯萎的两种典型方式。前者恐惧于“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后者害怕“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波兹曼相信奥威尔的预言已经落空,而赫胥黎的预言可能成为现实,文化将成为一场滑稽戏,等待我们的可能是一个娱乐至死的美丽新世界。在那里,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
然而让文化精神枯萎的主要原因有两种:一种是让文化变成一个监狱,另一种是把文化变成娱乐至死的舞台。前者我们不难理解,后者正是我们正在体验的,却从没发现我们陷落得如此迅速和彻底的。

文化拯救的希望在于人类不断的自我反省中
波兹曼在书中指出,现实社会(主要以美国社会为例)的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的成为娱乐的附庸,而且毫无怨言,甚至悄无声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为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我们应当娱乐,但是过度的娱乐以及电视的“泛娱乐化”使儿童不再识字直接接触图像,这与成人在文化特征上没有了明确的区分,可以理解为“电子信息环境正在使成年消逝”。政治、商业和精神意识都发生了孩子气的退化降级,成为娱乐,成为幼稚和肤浅的弱智文化,我们面临的正是这样致命的威胁。
不过,我们也不必过分担心,因为人超越动物的最大特征在于人有意识,能思考,会自我反省,而文化拯救的希望就在于人类不断的自我反省中,在于认真聆听尼尔波兹曼式的警世危言中。

